含辛茹苦育桃李 淡泊名利甘奉献——访朱柏桐
作者: 记者 杨平 学生记者 张美满 卞秀红
发布时间: 2024-04-12
新闻来源: 《天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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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柏桐,女,英语教授,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1941年生,辽宁省沈阳市人。1965年毕业于南开大学外文系英文专业。1965年—1974年在天津外国语学校任教,1974年调入天津外国语学院任教。1983—1985年公派到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留学两年,专修英美及加拿大文学。多年来在国内外刊物上发表译文数十篇,并有汉译英散文八篇被收入《散文佳作108篇》(译林出版社出版);1994年出版《加拿大短篇小说选》,在国内核心刊物《中国翻译》上发表《英语口译课教学初探》《谈文学翻译的灵活性》《翻译思考》等论文。在《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上发表《从篇章框架结构看汉译英》《两位北美幽默作家——马克·吐温和里柯克》《莫迪凯里奇勒与加拿大犹太文化的变迁》《叙述重点与汉译英》《文学作品中口气的翻译》等论文。

三十余载韶华 积淀深厚师生情

回忆起南开毕业后的青葱岁月,朱柏桐神采奕奕。1965年,朱柏桐被分配到天津外国语学校任教,开启了与教书育人事业的不解之缘。她一开始教初中,同时担任两个班的班主任和外教翻译,每天还都得写工作汇报。人才稀缺的年代,朱柏桐自然是能者多劳,怎一个“忙”字了得?她却笑言“忙在其中,乐在其中”。大学生初出茅庐、施展抱负的一腔热情可见一斑。可是教书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毕竟是面对心智尚未完全成熟且有些许叛逆的初中生。“他们年龄还不大,自制和自立能力不强,学习生活等方面都需要格外的关注。因为我当时才24岁,也是单身,就干脆跟学生们一起住在宿舍,悉心照料他们吃饭、住宿、学习等方面,算是同甘共苦的大姐姐吧。”

在外国语学校度过了9年无忧无虑的时光,朱柏桐已经从一个锋芒毕露的毕业生成长为一位具有娴熟授课经验的教师了。1974年,恰逢天津市要组建第一个外国语学院,求贤若渴,筹备师资。朱柏桐和几个同事就被外国语学院抽调过来,其他应召而来的还有河北大学、河北师范大学等学校的少数教师,所以当时基本上是以河 北外国语专科学校的原班人马加上外国语学校的部分师资为主组建了第一批教队伍,准备大干一场。

朱柏桐回忆,不管是20世纪70年代开始筹建,还是后来慢慢走向成熟,学校一直比较重视基础教学。“九层之台,起于累土”,教师注重基础知识,像音标、发音之类的基础课程是当时入门教育的重点。至于学生的主体,虽然是工农兵学员,但还是具备一定的社会素养,算是很明事理了。尽管教室装备等基础设施不尽如人意,但大家学习积极,热情高涨,克服困难的信心坚定,教学成果还是有保证的。那时搞教学改革,“学军学农”,师生同住,互相扶持,培养了深厚的情谊。“有些学生到现在仍然和我保持联系,难以割舍当年的那份师生情。”

多伦多进修 被赞“中加文化的使者”

1983年,朱柏桐赴加拿大多伦多大学进修学习。初到加拿大的那晚,对于朱柏桐和她的同事而言,是在异国的不眠之夜,原因一是心情激动,二是倒时差。想起在加拿大进修时期的课余生活,朱柏桐眉眼俱笑。他们当时特别受欢迎,数位热情的加拿大老太太争相邀请他们去做客,尽可能地让他们感到宾至如归。朱柏桐在加拿大也收获了珍贵的跨国友谊,她还记得一位在加拿大最好的女性朋友,两人曾一起上课,一起娱乐。朋友每次结课之后都邀请她去吃茶点、参加party等,朱柏桐很快就融入到了和谐的生活圈。

朱柏桐坦陈,作为访问学者刚开始听硕士生和博士生的课,觉得他们的语速真是“可望而不可即”。不过两年之后,她克服了诸多困难,口语、听力水平大幅提高。当时多伦多大学邀请多位享誉盛名的作家、评论家作为驻校学者给学生们授课,她记得当时还听过一位诺贝尔奖得主的课,深感荣幸。除此之外,朱柏桐还在那里上传记文学等课程,连休闲的暑假时间都牺牲出来参加培训班了。朱柏桐天资聪颖加上勤奋刻苦,不久便得到多方认可,多伦多大学的英语系主任就曾给学校院长写信,汇报朱柏桐的工作情况,称赞她是“中加文化的使者”。

这段加拿大进修的经历让朱柏桐开阔了眼界,受益匪浅。她感受到中加教学方式的差别,并思考如何在外院学生的英语教学上进行改革创新。1985年回国后,朱柏桐开始了初步尝试,力求打破“满堂灌”的讲课方式,突出学生的主体性,增强讲课的生动性和趣味性。例如,讲到西方节日时,她就给大家展示很多当时在加拿大庆祝节日时拍的照片。过万圣节的时候,朱柏桐还给大家展示一些小孩登门拜访,讨糖吃、做鬼脸的照片,力求给学生直观、深切的感受,希望学生们能在新奇、愉悦的气氛中了解西方文化。1990年外院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开始招收英语专业研究生。刚开始人数寥寥无几,一个班只有两三个学生。朱柏桐并不灰心,反而趁势采用讨论式的教学方法:在完成基本授课任务之后,把课堂交给学生,充分发挥学生的主动性,让学生主宰课堂,畅所欲言,真正在课堂上有所创新。在当时以lecture为主要授课方式的情况下,朱柏桐此番创新确实是煞费苦心的。

翻译求“信” 生活求“新”

朱柏桐很多关于翻译技巧和理论的作品被《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和《中国翻译》收录并发表,论文不落窠臼,可圈可点。在退休后,朱柏桐还继续从事翻译工作、出版作品,只为顺应心之所向;近几年她还被《中国翻译》邀请做“新人新作”这一栏目的评论。

提到翻译的诀窍,朱柏桐语重心长。她认为只有先把英语基础打牢,才能自然地翻译出文学作品中特有的韵味。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语言是工具,适当的研究是必不可少。要注意多看前人的优秀译作,从中学习借鉴,融会贯通。翻译的基本要义就是“信”--faithful,要把基本意思正确地传达出来。“真理从来都是最简单、最朴素的。”翻译切忌过度摆弄一些翻译理论,不能把翻译弄“悬”了,故意译得晦涩难懂,这样往往弄巧成拙。

谈及年轻教师,朱柏桐理解他们空前的竞争压力,很难有时间和精力静下心来好好研究。但她还是希望青年教师在科研方面,尽量研究、探索;在教学方面,对学生要有责任感、有爱心。因为语言本身就是鲜活的、流动的艺术,需要活水不断涌来。朱柏桐不要求青年教师个个出奇制胜,但是最起码不能停滞不前;无论如何,要沉下心来,戒骄戒躁,发挥年轻人的坚韧性和创造性;要不断充电,与时俱进,不能单纯地做只知道燃烧的蜡烛,还应该知道如何续料,使其永葆生机。

朱柏桐虽已经退休,但生活却多姿多彩。她为自己制定了“四自”生活信条:自由自在,自得其乐,自善其身,自正其心。从天外退休后,她不甘落后,报名老年大学,醉心书法,享受书法带来的独特意蕴;持之以恒读杂志、看新闻,关注着国际、国内社会动态,保持思维的敏感度;为了不做“科技盲”,她还学习了计算机技术,“年轻人现在玩的微信,我的操作也相当熟练。”她一脸自豪。

朱柏桐一直心系学校,关注着天外发展的每个脚印,她认为,学校半个世纪的发展,从硬件到软件,都称得上是突飞猛进。新建的逸夫楼、图书馆,多媒体教学设施等的不断完善令人欣喜,毕业生论文水平的提高也让孜孜不倦的老师们倍感欣慰。朱柏桐真心希望天外这个大家庭,和谐温馨、勤奋上进、改革创新,为我们国家培养更多的外语人才,为中国梦的实现贡献力量!

编者语:无论是安贫乐道、执着奉献的初中教师,还是勇于探索、勤于创新的大学教授,朱柏桐都用她源源迸发的活力和独具一格的风采连缀成最精彩的篇章。课堂上,她是意气风发、指点迷津的名师;生活中,她是知足常乐、与时俱进的长者。苍翠如伊,华发下清新酒脱的精神不老;乐观如伊,瘦躯下饱满铿锵的思想永存。夕阳喷薄,柏桐屹立,风采这边独好。